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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那日清晨的繾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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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惜,你把這些年池家和薄家的合作往來的檔案都整理一下給我送過來。”

回到院子後,秦淺吩咐。

“全部嗎?”程惜遲疑地詢問。

秦淺斂起眸色,道:“全部。”

程惜雖然不明白她什麽意思,但還是照做去整理了。

先前不管是去封家還是去湛家都沒有這個,去了一趟薄家回來,倒是有這個吩咐了。

不過這兩天跟著秦淺,倒是瞧見,秦淺和各家族家主的交情的。

以前聽說在這個家主以前特立獨行最不擅長結交,原以為去了之後,大家都是場面的寒暄話,本來還擔心這麽多年不在池家的秦淺回來,一時間適應不了這家裏的情況。

沒想到她跟各個家主倒是相談甚歡。

看來她對這個少主的了解還遠遠不夠,竟然一點都不清楚她和哪些的交往更密切一些。

之前秦淺讓她準備花種子的時候,她還險些為了避免池家丟臉,要給她換掉。

沒想到她才是送到人心坎兒裏去的。

她雖然在池家的管家裏是桂媽親手培養起來最優秀的,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能力都是很驕傲與自豪的。

甚至在秦淺之前警告她的時候,內心其實還有些不屑的。

沒想到這不只是薄勤晟,還是封家湛家,秦淺讓她準備的禮物,都不是最貴重的。可偏生都是最得他們心意的。

原來,不了解的還是她,不是秦淺。

難怪桂媽曾經叮囑過,不要去揣摩主子的心思,說什麽,照做就是了。

這一大摞的薄家往年的合作,十來年的了,都要親自看。

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。

程惜離開後,秦淺重新看了一遍日程,確定了一下這周的行程。

見周日晚上的時候,有空閑,就添了上去,約薄勤晟的事。

然後發了個消息告訴程惜,周日晚上,不要給她安排其他的行程。

今天要處理的事情還好,沒有那麽多。

忙完的時候,事情還早。

沖了個澡,躺在床上,秦淺把回到這幾天發生的事,從池啟河一家,到池東則,以及後來的旁支各脈,還有去封家湛家薄家的事,全部都捋了一遍。

大概心中都有了個數,知道該怎麽個應對法。

只是在秦初的問題上,她還有些糾結,沒有拿穩主意。

想著想著,秦淺拿出了手機,也不知怎的,翻起來了之前的一些照片。

裏面多數是秦初的照片,還有秦初拿她手機拍的她還有秦覺。

小家夥有時會拍照就是按好幾下,同樣的拍好幾張,難得有點空閑,她就從中挑最好的一張,然後其他重覆的就刪掉。

結果後來一不小心,一個手抖,把秦初和秦覺的照片那一場景都給刪掉了。

她連忙打開了手機的雲端,找到了刪掉的照片,點了恢覆。

手指不經意的劃拉,倒是叫她的手指頓了頓在屏幕上方,一張照片上方頓住。

她點開,是昏暗的背景,微弱的光透過窗戶打過來,輪廓相觸,光從中透過來,明暗間竟是唯美。

秦淺一手拿著手機,一手情不自禁地觸碰上了嘴唇。

柔軟的溫熱,仿佛還殘留著那日清晨的繾綣。

一瞬間,她的心裏,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跳動,又情不自禁地酸澀蔓延開來。

就算一剎那的心動又怎麽樣?

總歸是沒有結果的……

要是在之前,該多好啊。

秦淺這樣想著,鼻尖酸澀,眼眶有些微熱,輕輕地翹起了嘴角,手指輕輕地在屏幕上點了一下“恢覆”。

……

封家。

晚上。

秦淺來了一趟,喻笙比之前冷靜多了。

她在房間裏仔仔細細地想了整整一日,從她認識湛越,和他的第一次見面,到後來的點點滴滴。

不管如何,她都想不通,一個人,難道能夠在一朝一夕之間就改變嗎?

她想問一句湛越,她究竟算什麽?

可是喻笙從來都是驕傲的,何況這麽多年,從來都是湛越一直追著她,縱著她,寵著她,哄著她。

所以她肆無忌憚,所以她有恃無恐。

突然,就撞出來了一個人,這個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,撒了手。

讓她從雲端狠狠地墜落下來。

這一摔,真的好疼。

痛意清晰又明白,叫人一下子從美夢中清醒過來。

既然醒了,那就沒有辦法再裝睡了。

喻笙去簡單地泡了一個澡,又做了一個美美的面膜,還化了一個妝,選了一副首飾。

還挑了一套冬裙才出的房門。

喻笙下樓的時候,剛好是晚飯的時候。

看到她出現時,本來有說有笑的飯廳,突然就安靜了下來。

眾人都僵硬著神情,望著樓梯口處的喻笙,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。

最先反應過來的,還是喻笙的母親喻容,她立馬站起來,朝喻笙走過去,“阿笙,你下來啦?”

“阿笙,餓了嗎?”

喻笙扶著她,拉著她,有些小心翼翼,“要喝點湯嗎?”

其他的人,目光全部都集中在喻笙身上。

喻笙就那樣站著,大家也都這樣望著她沈默著。

良久,喻笙環視了一眼餐桌上的人,莞爾一笑,“怎麽吃晚飯,都沒人叫我?”

如果是放在以前,封吟的母親,喬慧就會立馬站了起來,上前給她拉座椅了。

可是今天,卻是穩坐在座位,還挺直著後背,清高又驕傲一般。

想來是知道封吟要嫁給湛越,成為湛家未來的主母,架子也端起來了。

喻笙掃了她一眼,收回目光,走上前,拉開座位,自己坐下,“大家剛才好像說說笑笑的,怎麽我一來,就都不說話了?”

“哪裏能呢,喻阿笙妹妹在,大家才歡喜呢。”封吟溫柔地笑著,然後招呼著下人,“還不快給阿笙妹妹拿副碗筷來!”

“我家的下人,難道還不知道給我這個小姐拿碗筷,還需要你提醒?怎麽,還是說,有些人,真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了?”

喻笙的話一落,封吟眼底就閃過一抹陰冷。

但面容確實訕訕地楚楚可憐狀,“阿笙妹妹,我沒有這個意思……”

“都是封家的一份子,說什麽自家不自家的。”封安生低聲開口,似是責備。

若是放到以前,喻笙早就炸毛了。

封吟從前也都是這個模樣,然後等的就是喻笙生氣炸毛,她再裝著善解人意地勸說,推喻笙一把。

可今天的喻笙,一反常態。

不僅沒有生氣,反而還仍舊淺笑盈盈。

“爺爺說的是。”

她這麽一說,餐桌上的氣氛又稍微地緩和了過來。

可是下一秒,又聽見喻笙淺淺開口:“剛才我在樓梯,聽到你們說和湛家的婚禮是吧?”

說到湛家婚禮的事,封吟母女本來就是很開心的,那叫一個神采洋氣。

可悲喻笙這一提出來,就變了味道。

餐桌一下子又陷入了沈默。

“是呢,這不是定了正月十七的婚禮嗎?所以我們和你姐姐封吟商量關於婚紗和賓客的名單,畢竟你姐姐是個公眾人物,要有許多的註重的。”喻容溫和地開口,一如她溫柔的性格。

“正月十七,這麽趕呢?”喻笙挑眉,出聲詢問。

頓了頓,不等眾人反應,便道,“也好。”

所有人都等著喻笙大鬧一場,誰知道卻是得來一句“也好”,一下子大家都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幻聽。

還以為這是在做夢。

畢竟,喻笙的脾氣,這麽多年,誰不知道,誰不清楚。

她是封安生最寵愛的孫女,除了把這餐桌給掀了,就是把這盤子碗筷全部都掃到地上,封安生也頂多斥責她幾句罷了。

她的反常,更是引得喬慧和封吟側目,心下開始泛起漣漪,琢磨著似乎有問題。

“不過……這結婚,跟封吟有什麽關系?”喻笙疑惑地發問。

她這一問,叫是在場的人,神色一懵。

這……是什麽意思?

幾人你看我,我看你,好一會兒後,還是喻容柔聲解釋,“這不……出了這樣的事,所以我們兩家決定,就早些把婚事給辦了。”

“出了什麽樣的事?”

“這……”

大家也就更加不好說了,一看喬慧,面色也露出了尷尬。

喬慧封吟兩母女,都是低下了頭。

“出了什麽事你不知道嗎?”喻笙的父親,封英朝沈臉沈聲,“你不就因為這事兒在屋子裏關了那麽久嗎?既然知道,非要問出來。”

封家,是典型的慈母嚴父。

喻容溫柔得不像話,處處順著喻笙;封英朝就是嚴厲的那一個,不過也都是在口頭上充充胖子,一是他本來自己也是疼愛這個獨女的,二是上頭還有一個老爺子疼著,也不敢動手。

“那父親的意思是要我有什麽話就直說,不用拐彎抹角是吧?”

喻笙的語氣也微凜,“既然這樣,那就別怪我直說又抹了某些人的面子,到時候哭哭啼啼的說委屈!”

這話,針對性十分的強了。

可是這樣,封吟也是要硬著頭皮應下的,“阿笙妹妹說就是,你是最有發言權的。你有什麽怨,有什麽氣,沖我發就是了,我不敢有任何怨言的。”

“小吟,她是妹妹,你是姐姐,就算你疼愛妹妹,也不用這般遷就與她。”封英朝有些看不過去,覺著這兄弟的孩子住在自己家,他本來應該好好照顧封吟的,誰知道自家女兒被寵得厲害,總是欺負於她。

自己又心疼孩子,沒有辦法嚴厲管教;可每每看到封吟委屈哭泣,又覺得對不起那死去的兄弟,自責愧疚不已。

“婚,結,可以,沒問題。”喻笙面色沈靜地開口。

這話一說,喬慧便眸色一喜。

心想,只要讓結,給她發發脾氣,賠賠罪都是可以的。

等以後她家封吟當上了湛家的主母,有得她好看的!

誰知,喻笙下半句話說出口的時候,喬慧整張臉都僵住了。

“但是新娘也應該是我,不可能是封吟的。”

這話一出,又是一片沈默。

老爺子封安生一直都沒有說話,望著喻笙,像是等著她開口。

不細看,還察覺不到老爺子眼底的淺淺笑意。

封安生是何許人也,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,封吟那點小把戲,怎麽可能不知道。

只不過,總歸也是自己的孫女,只要沒有過那條線,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,反正有他在,也沒人能夠欺負得了喻笙的。

頂多是氣氣她,給她長長記性。

不過這一回,他就是要看喻笙的態度了。

本來就是封家顏面的事,倘若喻笙逃避,他也不可能為了給她主持公道,不顧封家的顏面!何況盡管他是最疼愛喻笙的,但怎麽說的,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
他不能在喻笙都不管不理的情況下,還去提點出頭,這不是給旁人找話說嗎?

“你……這……這……就不對了?怎麽還能你嫁?”喬慧這個時候是第一個發話的,立馬就不樂意了。

“為什麽不能我嫁?湛越他喜歡的是我,曾經和他訂婚的也是我,不是我和他結婚,那要和誰?和你嗎?還是和你女兒?”喻笙冷哼一聲,面容輕蔑。

“還是說,小嬸覺得,有些人爬了床,就覺得可以登堂入室了?”她手裏捏著下人送上來的勺子,輕輕地轉了轉,懶懶散散地說,“男人嘛,總是有時候身不由己的,難不成這結了婚的,都要因為外頭有狐貍精勾引就跟老公離婚嗎?”

“坐穩了這正宮的位置,讓那狐貍精沒臉見人,再也不敢出來作妖,才是正道啊。你說呢,小嬸?”

喻笙故意望著喬慧輕輕地笑著問她。

這刮耳刮子的話,說得喬慧臉都忍不住紅了起來。

偏生,喻笙還輕輕地驚呼一聲,“哎呀,小嬸你臉怎麽紅了?我說的是那些不知廉恥的人,小嬸兒你臉紅個什麽勁兒?”

這些話,可不是以前喻笙說得出來的。

從前她都是氣急了,張口閉口全部都是小賤人的。

說話罵人直白又直接。

這些話,還是她從於苒的小說裏看來的。

那段時間,因為秦淺對於苒上心,她也沒事兒做,就把於苒的小說也都翻出來看了看。

沒想到這小丫頭,倒是文裏罵人的話不少,還挺有趣的。

當時隨意記了兩下,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。

“這阿笙,不能這樣啊!”喬慧就是紅著臉,立馬也反駁,“你姐姐和湛越都這樣了,你這……還不讓她嫁給湛越,你讓她以後怎麽辦啊?何況……這……大家都知道了,又不嫁了,叫人說出去,她怎麽見人啊?”

喬慧面露尷尬難色,一眨眼,眼睛內就含著了淚水,眼汪汪的,看著委屈又難過,像是誰欺負得她沒法再活似的,“阿笙,就算是平日裏你不喜我和你姐姐,這是你姐姐一輩子的大事兒,也不能夠這樣對你姐姐。其他的,什麽你姐姐都可以讓給你,你這樣對她,不是毀了她嗎?”

喻笙以前只是覺得喬慧跟封吟一樣,都是無病呻吟,都是愛裝虛偽的白蓮花。

但是也沒想到,她還有顛倒黑白的這項技巧!

“小嬸這就說的不對了。”喻笙扯了扯嘴角,“什麽叫我毀了姐姐一輩子呀?”

“嬸嬸莫不是忘了,我和湛越可是宴請了澎城的世家都做見證來定了親的。這澎城誰不知道湛越是我的未婚夫。”

“她封吟在知道湛越是我未婚夫的情況下,還爬湛越的床,她還有理了嗎?再說了,你說大家都知道了,又不嫁了,叫人說出去,封吟怎麽見人是嗎?”

“那麽請問小嬸,澎城都知道湛越跟我訂了婚,轉身卻娶了我姐姐,小嬸和姐姐有沒有想過,我這個做妹妹的以後要出去怎麽見人?”

“小嬸說這是封吟一輩子的大事,不能夠這樣對她。那麽再請問小嬸,這對我來說,就不是一輩子的大事嗎?”喻笙突然也像是開了竅,也不來硬的了,眨眼就淚濕了眼底,帶著哭腔問:“小嬸和姐姐,怎麽可以這樣對我?”

剛才還覺著是喻笙有些為難封吟了,但是話過了喻笙這一嘴,就讓眾人立馬驚醒了過來,確實這都是封吟的問題。

這麽一看,喻笙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的!

“這……阿笙你怎麽可以這樣講你姐姐!”喬慧立馬面紅耳赤地反駁,“你不想想,那湛越可是在你姐姐房間裏的,又不是你姐姐去湛越房間的。怎麽能夠把你姐姐說得那麽的不堪呢?”

喬慧裝作氣得渾身發抖,“你若是不喜歡我們母女倆,我們走就是,但你也不能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,你這樣詆毀你姐姐,好歹都是一家人,至於要說得這麽絕嗎?”

見喬慧這般氣憤,就是封英朝雖然覺得喻笙說得沒有錯。

何況算起來,就是他女兒受了委屈,只不過是對自己弟弟的愧疚,不想讓人覺得,他們欺負喬慧母女,孤兒寡母的,所以他也就忍了。

畢竟湛越那孩子,他一直都很中意,又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寵在手心,他也放心。

本來想著,出了這樣的事,沒有辦法的辦法,湛越要娶封吟,封吟若是喜歡,也算是對得起了死去的弟弟,只是這心裏還是不是滋味的。

可就是不是滋味,活著的人,還不能為了死了的人讓一步嗎?

何況,見喬慧這般傷痛,封英朝再心痛自己的女兒,也沒有辦法不管不顧,只得出聲呵斥,“小笙!”

“小嬸自然是心疼姐姐的,但恐怕是小嬸愛女心切忘記了。那天晚上,湛越是喝了酒,但是姐姐可是滴酒未沾的。”

“湛越當晚到我房間,和我說了晚安,才去的隔壁休息。都說是湛越去的封吟屋裏,都覺得是他酒後亂性,那我就想問問,就算湛越是醉了,你一個清醒的人,還抵不過一個醉酒的人嗎?”

見封吟和喬慧準備反駁,喻笙沒有給他們兩人這個機會,立馬繼續說道:“就算說是湛越在護衛隊接受過訓練,你一個弱女子抵抗不過,那麽我就想問你,你嘴巴是被堵住了嗎?還是說封家的人全部都耳聾了,聽不到你的呼救?”

“怎麽?晚上不知道叫人,第二天早上的尖叫聲倒是中氣十足,震耳發潰啊!”喻笙諷刺道。

這一通說,說得封吟和喬慧一下子白了臉,抿著唇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封安生看著喻笙冷靜下來處理這件事,把每一個問題點,都一針見血。

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喻笙不是發脾氣任性地來鬧事,而是條條分析,讓人說不出半句不是來。

他差異中又是欣慰。

封安生一直都擔心,這個孫女一直被寵著保護著,特別是被湛越護著,會滋養出惰性,變成一個傻姑娘。

現在看來,出點事,還能讓她成長蛻變。

他覺得還不錯。

雖然他還是很欣賞湛越這個孩子,他做自己的孫女婿也不錯。

但封安生並不覺得,湛越是喻笙唯一的選擇。

她希望自己最愛的孫女,可以變得更加優秀,只有她更優秀了,才會有更好的人到她的身邊。

湛越固然好,可他希望即便沒有了湛越,這個世界上,還會有其他的好的小夥子,她的孫女都配得上!

有,則珍惜;沒有,也不稀罕。

他封安生的掌心寶,值得擁有更好的!

“小笙說的……小吟你有什麽辯解的沒有?”一直沈默著的封安生,在喻笙說完這些話之後,才終於開了口。

封吟沈默著,抿唇一直不吭聲。

封安生又重覆地喚了她一聲,“小吟。”

不過這一聲,明顯的聲調沈了沈,帶著幾分慍怒。

這一句帶著嚴厲的低喚,讓封吟的身體輕輕地一顫抖。

隨即,“啪嗒”的一聲,封吟的眼淚落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。

“爺爺,我知道您一直都喜歡阿笙妹妹,什麽好的都給她。我知道,我沒有爸爸,我不應該奢求什麽,也不能去要什麽,只需要再一旁乖乖地聽話就好了。”

“我沒有爸爸疼,我不能夠去爭,不能夠去搶,我只能自己聽話,不能給大家添麻煩。”

“我知道,一直都知道。可是我也有心,我也會難過,我也有自己的喜歡啊!”封吟不再像以前一般哭哭唧唧的,反而像是傷心極了,一抽一抽地哭著,越哭聲音越大,仿佛整個人崩潰。

“你們就知道阿笙妹妹喜歡湛越,可是你們有誰知道我也喜歡?我認識湛越,明明就比阿笙妹妹要早,我喜歡湛越也比阿笙妹妹喜歡要早,為什麽你們就要我看著湛越最後娶阿笙妹妹啊?”

“我也想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啊!”

“你們都疼愛阿笙妹妹,為她籌謀,為她規劃,給她更好的。我沒有,我沒有爸爸為我做這些,我自己為了我愛的人,去做一回爭取,就一回還不行嗎?”

“難道我沒有父親,就不配擁有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,不配擁有幸福嗎?!”

封吟幾乎是失聲痛哭,句句質問,字字撕心裂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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